【遇见逆水寒-叶问舟×女主】《和合》
参的同人本，书名《凌梅飞雪》，主题是《遇见逆水寒》任意角色乙女向。自选叶问舟。
写手担当，执笔短篇小说《和合》。字数：5021（以word计数为准），完稿日期：2018/11/19。
【正文】
取一块莲花形状的糕点，轻咬，满口的甜。绵密的豆沙在齿间研磨，从凝结变得松软，甜腻的问道变得浓重起来。油酥外面的一层，点缀着芝麻的香气。多咀嚼几下，美味的气息占据了口腔，轻易使人得到满足的感觉。
莲花酥，是自己一直都喜欢的东西。拽着师兄的袖子，稍微半步的距离跟在一侧。嬉笑着坐在小铺的长凳上，等待着一碟两块的莲花酥。刚出锅的酥点冒着一丝热气，花瓣形状绽开的间隙中露出黑红色的内馅，金黄的外层泛着一丁点儿油光。可爱的模样，着实令人看着就心生欢喜。取一张新鲜的荷叶，清澄的液体流下，顺着光滑的表面汇聚。张口咬住长茎，液体顺着流畅的路径，直至喉头，咽下。
那人坐在自己的对面，脸上扬起好看的弧度。荷叶注入酒水，和自己一样的动作，同样享受着荷叶酒不一样的滋味。抬手执起一枚莲花酥，咬上一口，咀嚼。间或皱起眉，轻轻摇头。
多咬上几口，任香甜在唇齿间跳跃。一手撑起脸颊，支撑着歪着的脑袋。一手食指弯曲，轻叩着木桌的台面发出声响。抬眼，观察起此时他脸上的神色。他将半块莲花酥搁在碟子的边沿，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拭手指上残留的油污。稍稍抬眼，正好四目相对。
“你，喜欢这莲花酥吗？”
他说着，语气里带着些犹豫的成分。这本不是什么碍于开口的问题，但听起来却并不是那样的令人情愿提起。
很喜欢。脑子里这样回应着，嘴里的那块咬在了齿间，却又用手执起了一块捏在了两指之间，举在他的眼前。嘴角艰难地扬起，露出肯定的笑颜。
这一碟莲花酥算得上是美味，俞是咀嚼多上几次，味道在口腔蔓延，舌头所感知到的就越是明确，只是怎么样去了解都会明了其中的不同。
一个人偷偷躲在门后，默默地看着那人背对着自己进行着手上的工作。将高筋面粉倒出，中间凹陷放入冻猪油与清水，混合均匀。加入面粉拌匀，放一边留用。接着用同样的手法作出第二份，放置一边。稍稍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眼见着他熟练地将两块面团分成几个小份，第一块的部分擀成扁平的形状将第二块的部分包成圆形。摁扁，卷起，成片，包入豆沙作馅，包圆。刀在表面画出口来，模拟出莲花酥的模样。
传出“滋滋啦啦——”的声响，白面变得金黄，油酥泛起。闭合的花瓣逐渐翻开，绽放出恰好的角度。从手臂衣料与台面的间隙中瞧见碟中小食可爱的模样，脸上不禁露出喜欢的神色。
自己是知道的，这莲花酥虽不与外面小铺家的味道相仿，却也有它自身别样的味道。先不说起它本身自有的美味，单记起师兄在炉灶前那认真仔细地身影，就足够令自己喜上心头。咬上一口，又一口满满的甜。
回来这三清山，算是久违。一拳从鬓发擦过，截住过来的臂膀。一手使出一掌，正好被对方截挡。就这样一来二去，切磋的模样倒也进行了许久。与师父坐在一旁，抬头，晴空万里。抬手掩嘴，打了个大哈欠，百无聊赖的模样。
记得幼年时期也经常与师父坐在一旁，打坐，修身养性。自由闲散地，瘫倒在一旁。梳着高马尾，身穿着足以分不清性别的服装。记得常被笑作假小子，现在看着容姿秀丽的样子倒也令师父小小夸奖了不少。
“师父，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武功吧！”
如那时一样，操着甜腻的嗓音说着这样的话语。师父只是轻轻抬手梳理着长长的胡须，轻笑出声，说着如那时一样的言语。
“你自幼体弱，不适宜练武，等你长大好些再说吧……”
……
然而如今长大许多，早就摆脱了稚嫩的外表。偷偷地倒也让师兄教授了些防身的招数，只是每每和师兄待在一块完全变成了那个完全被保护的对象，多少感觉在那宽厚的后背下自己是如此地单薄。
拾起地上断落的一根树枝，拿在手里挥了几下，算是合手。前几日见师兄师姐们在师父哪儿学到了几招剑法，远远地观望着也是兴趣盎然。抬手比划两下，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完全不是脑海中的那个样子。
“手要打直。”
根据所要求的指令进行的动作，似乎比自己乱比划更有分样子。模仿着他的样子，企图跟上他的一招一式，然而越模仿的多越失去了应该有的模样，就连初始的拙态都失掉，最终变成了不像样。
他侧过眼来，似乎发现了自己这边投去的略有闪躲的视线。他操着尚未变声的嗓音，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招呼了两句，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他突然抬手，将手中的树枝突刺过来。慌乱中我手足无措，只能下意识地闪躲着，向后退出几步远的距离。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下一秒收住脸上的表情，嘴里说着些什么，向后退出半步的距离。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却也跃跃欲试。模仿着方才所看到的他的模样，向前迈出步子，将树枝突刺出去。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愣神，接着抬手给予鼓励的掌声，脸上挂着笑容，嘴里满是肯定的言语。
“哦哦，真的是有所长进。”
师父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嘴里连连称赞。停下手中的动作，师兄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笑，嘴里满是谦逊的言语。抬手在一旁不住地给予掌声，他侧过脸来，抬手揉揉自己的脑袋。抬眼，刚好瞧见他眼里自己欣喜的模样，和他满眼的宠溺。
乌黑的长发垂于脸颊的两侧，水绿色的缎带在长发上缠绕几圈打个好看的蝴蝶结。轻声唤了名字，她侧过脸来，扬起笑颜，一脸的青春活泼。手执白面的纸扇，水绿的长袖自然垂下，袖摆被微风吹拂扬起，细纱布面的质感一层叠上一层，朦胧通透。
她轻巧地迈出数步，朝我所在的方向跑来。收起手中的纸伞，轻轻甩了甩，水滴飞溅，只剩下少量依附着倾斜的角度，滚过描画的红梅，从伞檐滴落。雨，形成的线断断续续，收回脚跟，刚好融入石板地上小小的水洼。侧过身微垂眼帘，刚好可以清晰瞧见自己此刻的模样。沾湿的裙角，颜色变了深浅，留下显眼的印记。绣花鞋被溅湿，瞧见布料上多有痕迹，微皱起眉头，嘟起嘴不满地嗫嚅几句。
碟子里总是盛满了她喜欢的莲花酥，木质雕花双层的餐盒里还剩下了许多。在茶盏里满上一杯茶水，细烟袅袅。饮上一口，刚好。抬眼，刚好瞧见搁置在石桌一侧的竹笛。那只竹笛，记得应该是师兄的爱物，从小通晓乐理的他从来都是爱不释手，闲暇总能够远远地就听闻竹笛清脆的乐音，微风吹拂，与舞动的柳叶枝条相伴，默契。
他执起竹笛，倚靠在几步远的栏杆红柱，轻轻吹奏，响起悠扬的曲调。默默地坐在不远处，只是就这样听着似乎有些单调。将最后一口莲花酥塞进嘴里，擦拭粘在指尖的那点碎屑，随意拍拍手便站起身来。
身侧放置着一把古琴，早早就从信件上知晓，师姐开始增添乐理相关的学识。这一把有着汉木和花梨木制作的雕花七弦古琴，通体暗黑的琴身，架于松质木材制作的琴桌之上。轻轻拨动琴弦，弦从指甲处掠过，轻颤，发出单属于它的乐音。
这把琴单从材质上，自己算不上是行家，细看，也只略懂一二。然而这音色，一声未静却又迫不及待拨动出二声，三声过后直叫人满心欢喜。自己从前也习得些许古琴的乐理，只是这年月过去了许久，早就没有了日日抚琴的习惯，游走在世俗间被点滴的俗事所烦扰，早失去了平和。
悠扬的曲调依旧，只是间或稍有停顿，似乎早就更替了许多。摆出架势，跟着笛音轻轻拨弄几许，音色和合。曲调多有些令人熟悉的感觉，拨了一弦，静待下一次的弹拨。他吹奏着，侧过脸来，眼里看向我所在的方向。放下的竹笛又一次被执起，吹奏起下一个小节。
小手小心翼翼地在琴弦上来回拨动，弹奏出这一个音符，侧过眼来找寻着，才下定决心弹拨出下一个。一个接着一个，紧衔着这一个却又马上甩开了下一个，慢慢地寻着了一个却又在弹拨过后找不到了下一个。端坐在对面的师父只是轻抚着长长的胡须，微闭着眼，一言不发。坐在不远处的师兄仔细地听着，间或张嘴想要指教一番，却又在琴声响起时停止动作，只是默默地继续听下去。
断断续续的音符，一个一个地蹦出来。微微皱起眉头，手指努力地进行动作。多少有些讨厌此刻无法顺利完成学习的自己，恼怒的情绪满溢。向后仰躺着，嘴里发出不耐烦的声音。师父看在眼里，只是轻轻笑着，什么都不说。师兄在一旁只是微笑，执起身侧的那只竹笛，主动吹响悦耳的音符。
这首曲子是前些日子就有演奏过的，梅雨季节的天气说来就来，雨顺着微风飘，洒了一路。顺着零散叶片的弧度滚落，积起一片水洼。如若不是师父谈起吹笛的事情，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知晓师兄原来是会演奏乐器的存在。
眼里的他微垂下眼帘，气定神闲，任由雨水飘洒，沾湿了被风微微扬起的长发。娴熟地将乐曲演奏着，几乎听不出哪里有任何失误。师父听着捋了捋胡须，略微颔首，微笑。我侧坐在一边，仔细地听，鼻间还跟着哼起了调子。
曲毕，竹笛才刚放下，便听闻一边不住地称赞一边拍手。他露出温和的眉眼，眼见迈出数步来到身旁，一手在古琴上拨动一个音，一手将我的手拾起，在同样的地方弹拨同一个音符，接着同样地进行下一个音符的弹拨。认真地看着他的手指走过的位置，认真地模仿他方才教授的模样，音符变成小节，小节接踵而至便成了句，接着凝结成了章。
事半功倍的效果，一个人独立进行着方才学习成果的展现，试奏成功的时间明显缩短。小心翼翼的姿态变得落落大方，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自信的在鼻间哼出所弹奏的曲调，一遍接着一遍，练习主动，变得熟练。
弹奏出这一个音符，下一个音符，似乎慢了半拍的时间。脑海中依稀记得所弹奏手指的动作，然而却又似乎不能够笃定，朦朦胧胧。间或脑海中忆起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不再迟缓，变得熟稔。
他放下竹笛，温和地对着我笑。眼里映着他的笑颜，脸上不禁扬起好看的弧度。多弹拨一曲，是他曾经初次吹奏过的那首。脸上满是愣神的神色，接着展开笑颜。也许是曾经的记忆令他感到怀念，也许是还被记忆着令人倍感欣慰。
与我所有的事情她都记得，正如她所有的事情我都在意一样。幼年时代小孩子们在一起嬉戏，私下里操着稚嫩的口吻一口一个小哥哥地叫唤着。她喜欢莲花酥，偷摸到灶台前将碟子里堆置的所有一扫干净。她身着娟衫，第一次拆掉束起的高马尾绑成两条小辫，在我面前满心地雀跃。
……
画笔在宣纸上飞跃，这一笔细致如丝，那一笔晕染如绸。取一点朱丹，在双唇处一小点变成一小片。她或许弯起眉眼微笑，或许眯缝起双眸笑着露出白牙。她或许站立在远处秀丽端庄，或许抬手摆足扬起衣角活泼肆意。我总是端详她每一处不同的模样，然而却在这纸面上无法如意描绘出她神采中的分毫。
微微皱起眉头，毫无舒展的余力。这一幅停下了继续的笔墨，却又只是重复性动作般搁置在那一堆堆置的画幅之上。本来是想要描绘出更好的画卷，然而挑来选去却完全没有办法找到最为突出的那一幅。
搁置在桌面一侧的那副画是曾经有为她画过的作品，她抬手，纤纤玉指，将莲花酥放在嘴边，微微张嘴，似乎马上就要咬上一口。侧过来的眼眸正好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然而她的脸上满是笑意。我笑话她还如幼年时代一般，偷摸到灶台前，拾起莲花酥做起了第一个食客。她并不在意，只是我行我素将莲花酥拆开，大口入腹。她的脸上满是欣喜的神色，张嘴困难地说着软糯的言语。我知道她是如此地欢喜，便也任由她，站在旁边温和地笑着。
她说这幅画是她收到最为喜欢的一幅，其他那些从外面书生处买来的习作都无法比得上这一幅。我笑说该不会是仅仅因为是我的习作，才这样当着我的面给足了面子。她连连摆手，脸上覆上红晕，慌忙中透着可爱。
这幅画中的自己是如此自然，又透露着可爱，这便是她给予给它的理由。我是知道的，细细看去，却远不及你一分。她只是听着，微微低下头去，嘴里嗫嚅着什么。待听清却改了口，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极爱这一幅画作，才会爱不释手，不舍得从怀里放下。
“师兄，你在干吗？”
突然清脆的声音响起，多少令人有些惊愕。抬眼，瞧见她站在小窗外，将头微微探进来。双眼来回扫视一番，嘴里发出“哦——”的声音，轻轻点了点头。她看向一侧的方向，发现那副画作，脸上不禁带起笑意。她也许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向她借来这幅早就赠予她的画作，但我知道直到现在她依旧是最爱那一幅。
微微探进小窗的脑袋，刘海因为小雨的关系有些濡湿，贴在脸上。耳侧绑起的两条小辫耷拉着，挤压着从窗外伸出半截到屋内。手上拿着纸伞，没有风，衣袖衣摆都安分地垂顺。双眼灵动，脸上挂着浅笑。
最后一笔落于朱唇，细细端详。第一眼看起来不错，看得久了倒真令自己感到满意。落好款，就这样等着画晾干。裱好画，仔细地卷起，不松不紧。
她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双眼微微睁大，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直无法收敛。手上的画卷看了一遍又一遍，鼻间又一次哼起了愉悦的小调。坐在她身边，不厌其烦教授给她绘制肖像所需要的各种笔法。每说到一个不懂的地方，便大胆地提出问题，与曾经决然不同的学习热情。每教授上一句，便不住地点头，鼻间发出肯定的声音。愉悦地欣赏着画卷上自己的模样，乐此不疲。
我真心是知晓她是如此地欢喜，看着她因为欣喜脸上露出曾经稚嫩的表情。待在她的身边，笑颜在脸上无法轻易褪去，就这样一直地笑，与她一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