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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子:彩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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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

【APH-米英】《记忆》

这篇是参本文,稿费已经拿到手了【200】块。坐等本子印出,坐等样刊。

字数:8029(以word计数为准),完稿日期:2015年12月22日。


【正文】

大概过了数个小时的路程,双脚才顺利地又一次接触到平坦的地面。这算得上是又一次久违地,在这曾经如此般熟悉的领土上,趋行。

一只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整理一下头顶的礼帽。在这样的日子里,和英国相差无几的温度下倒也显得多少有些便利。抬手查看腕部的表面,比预计的时间要早上很多,大概可以抽出些空来好好享受一下这余下来的时光。

将最后的垃圾扫到门边堆置起来,抬起手背擦去额头的汗水。抬眼扫视着客厅里物品的摆放,甚至就连窗帘收拢起来的褶皱都要好好检查一番,终于在心底笃定后才放下心来。还记得前些日子对方寄来的书信上所写明的内容以及决定好的日期,这才在不久之前记起要好好打扫一下,毕竟要接待的对象不是别人,刚好是他而已。

好不容易翻箱倒柜在隐藏的深处找到储藏室的钥匙,推开门去却发现等待自己的将是更为可怖的堆置。抬手擦去下颌挂着的汗水,重重地叹出一口气。这本是自己以往都应该注意清理的事务,然而全数堆在这有限的两个小时里,不免多出些额外的压力。下定决心将袖子卷起,带上塑胶手套便操起搁置在门边的扫帚,踏进一步便扬起一层灰尘,然而也只能嘴里不耐烦地抱怨着些什么,自己给自己吐槽的这件事情,也只能等到回过神来再苦笑着自嘲一番。

一个人坐在咖啡厅外露天的座位,点上一杯美式咖啡轻咂一口。也许在咖啡的喜好上,英国人的口味比较倾向于舌尖暂留的浓郁。细细品尝过后模糊的口感,也许这样的滋味算得上是随性的美国人的代表,然而这样的清淡却并不会给人留下分毫的坏印象。

将找到的东西堆成一摞,接着便用小刀划开下一个装满的箱子。在这储物室中也许有太多东西可以称之为“宝物”,每一件整理出来,小心翼翼地翻开查看一番,一件件都是单只属于两人的回忆。

抬眼望向前方的那个转角,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所告诉给自己的路线图刚好在那里是最后的转弯,通向一条最为短暂的路径。抬起手表,细细推算到达大概所需的时间。一口气将杯底饮尽,在点单上付出相应的费用,额外压上几枚小费。接着便起身拎着自己随身的行李箱,朝目的地行进。

开门的那人算得上是灰头土脸,一边讪笑着邀请自己进屋一边惊慌于身后变得凌乱的空间。眼里所见一片洁净的地板,然而在茶几和沙发上却违和地多出几个未封口的纸箱。面前的他慌乱地将塑胶手套扔在一旁,便拿着玻璃杯开始手忙脚乱。有些惊异于泡茶的人忘却了烧上开水,有些欣慰于现在的那人与过往一样。

好不容易开始烧上开水,侧过脸来不好意思地笑笑。侧眼注意到一旁的玻璃杯早就已经放好茶包,看来在这样的日子里他也依旧还记得自己的一点点的喜好一点点的习惯。玻璃水壶倾泻着将杯中的空余注满,茶包被浸泡着散开一丝的茶香。举起轻轻抿上一口,虽并不如大吉岭所能够带给人的风味却倒也显现出独有的单纯。

抬起眼帘正瞧见他一边脸上陪着笑一边来回走动将室内突然多出的纸箱放回到原本应该放置的地方,将散乱的室内简单地进行整理。面前的他一脸认真的模样,竟在一瞬间无法和记忆中他嬉笑着的表情重叠,有些感慨时间早已过去那么多年就连面前的阿尔也都有了如此的改变。面前的他绅士地拎起自己的箱子走进早就准备好的房间,侧过头来招呼着这边脸上依旧挂着如故的笑颜,这一秒也才真正接受这本也属于阿尔的一部分。阿尔就是阿尔,不论怎样都是,并不是其他任何人。

信里所写的内容基本都是些类似于寒暄的话语,有的时候就连自己都会觉得自身真的是个超级别扭的人,最为基本的事情便是在久违的今天来到这自己曾经生存过的国土,用自己的眼睛来享受这夏日凉风后的美景,用自己的双手来拥抱这久违的清新纯粹。缓缓睁开眼帘仅一条缝隙的距离,正好遭受前方烈日的光辉,多少有些刺眼炫目。清楚地感知到后脑一只大手的覆盖,掌心压下,视野里多出一层遮蔽的边沿。微微垂下脑袋,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有些羞涩于自己此刻的羞涩,竟蓦地红了双颊。

来到这久违的土地以一个正常人的心态来看不管怎样都还是更加倾向于对历史的追溯以及对亲友的慰问。这个国家,他的所有我都知晓,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历史的笔墨嵌进雕刻的年月,一刀刀割碎华贵的外皮裸露出内部无法轻易可视的胚胎。沉重的痕迹深入骨髓,脑海中闪过都足以令人战栗。身侧的他突然窜出脸来,直接遮挡住面前的光源。能够看到的只有那双不加修饰真挚的双眸,强硬地转换频道将自己从枷锁中脱离出来,面对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一个人站在海水与沙滩的边沿,一股一股浪涌来冲刷着脚踝,丝丝凉意附着脚面,换了个姿势,脚底又一次地深陷炙烤的熔炉。无视掉身侧偶有路过的行人,不去在意男男女女嬉笑着的声音。只是一个人就这样默默地,享受着这片刻的独处。

天与海的交界,自己一直认为那是个无法轻易抵达的地方。乘一艘风帆,不论载客量的大小不论出海年月的功勋。站在甲板上的一方,独自一人感受着耳边海风拂过,清凉中所夹杂着的灼热的温度。看头顶海鸥鸣叫着盘旋而过,短暂的距离在身上短暂地停留下一小片的阴影。微浮的海浪层层叠叠,从鼻间轻轻低吟竟也能莫名地与节奏合拍。侧过脸来身后的人嬉笑着走到跟前,努力向上妄图和自己一样的姿势趴伏在横栏,嘴里问着诸多好奇疑惑简短的句子。只是默默地凝望着他稚嫩的脸庞,牵扯出一个微笑,接着便不再多语,至少那些他不需了解的事情就不需要多余的一分一毫。

当时自己的脑海中所想的事情到底是些什么,现在想想竟也只是默默地在心底有分毫的惆怅接着便也可以无谓地轻声笑笑。这样的事情也就只处于这样的界限罢了,心底一直都在默默诉说着的这样的话语,想着竟扬起嘴角。

自己与阿尔一同搭乘着游轮从那一头来到这一头的次数现在想想倒也不算少,幼年时候他舒展着小小的身体和短短的手臂在甲板上轻盈地奔跑旋转,嘴里说着还不算熟练的英语唱着最为古老的儿歌。时不时回过头望向自己所在的方向给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时不时偷偷注意自己这边的动静一不留神便爬上了高处。偷偷招呼着将他托举起来,一直延伸到桅杆瞭望台的高度,眼里瞧见他激动惊呼的模样。殖民地的开始我遇到了你,想着这样纯粹的他本不应被世俗的欲望所惊扰,然而却又在背面的同时一次次地被逾越。

听闻身后有人招呼的声音,侧过身去刚好落入眼帘。抬起步子迈出几步的距离,眼见着阿尔的脸愈来愈近放大到眼前。面前的他一边疑惑地提出疑问的句子,一边脸上显露出不解的神情,竟不自主地笑出声来。不被年月的印刻所规制,不被烦扰的过往所禁锢。阿尔就是阿尔,不论经历过多少都是这副模样。

他拿着冲浪板站在阳光下,身上白皙的皮肤在照射下似乎泛着一层波光。伸手将鼻梁上搁着的眼镜取下放在自己的身侧,捏了捏鼻梁,眉头略微皱起眼睛显得更为深邃。弯下身子侧过脸来,接着嘴里说了些什么便几步小跑去往较远的方向。那只是一副平光的眼镜,然而却是阿尔必备的物件。默默地在心底确认这样的事实却在下一瞬才注意到这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应该熟悉的事情,想着不禁自顾自地微微扬起了嘴角。

冲浪这样的运动换做是自己应该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去随意尝试的吧,一个人窝在阳伞的阴影下,只是像这样默默地凝视着阳伞的内部的钢架仿佛就可以一直发呆一整天的样子。还是十几岁时的他变得更拥有自己的主张,兴趣爱好就和他的个头一样迅猛地增长。他一边兴高采烈地将广告单硬塞进自己的视野,一边努力地跟在自己的周边讲解着自己的意图。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甚至到了足够令人发指的地步。自己从来都不会去忍受一个人试图搅乱自己的工作,然而却在很不可思议的地方自己却给予了让步。有些硬头皮地跟在那个兴奋到极致的对象的后面,兴奋地在专卖店里转来转去,无节制地询问商品的信息刚好换来店老板无止境地推荐。

从小的他就乐于探险勇于尝试,学习着那些英雄人物的样子将自己置于险境,学习着那些英雄人物的方法一个人面对险阻。多少有些怔怂于他第一次的海边提案,说到海边当然就会有沙滩,游泳和冲浪。自己一直都保持着绅士的礼仪以及思想,陪同是作为绅士应该做的事情,然而在人前裸露自己的躯体仅随意地身着着泳裤,这样的事情自己是怎样都无法自然接受的。在心底这样的想法又多肯定上几次,接着竟就这样认同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是知道的,这并不是自己不下水的原因,这样的评定当然也不能够用来进行错误的绅士思想的衡量。面对水自己是畏惧的,这便是自己不下水游泳的唯一因素。

肆意地坐在原地,阳伞下只有露出的双腿镀上挥洒的阳光,显露出一片白皙的光亮。阿尔肯定是知道自己不下水游泳的原因,只是被他那双如浅滩边推来的浪一般灵动的眸子所注视着,竟只能够移开自己的视线,嘴里说着足够蹩脚的言辞。自己真的是个奇怪的人,畏惧水的自己竟不会讨厌那无限期怕打运作的海浪,或许只是因为其中那一点点被海风牵引着旋转于耳边的静匿。

将耳边搁放着的海螺移开,旋转的风圈从耳膜抽离。人们喜欢称它为大海的声音,然而相反地自己却认为是种单属于它的静怡。远远抛开海鸟尖锐的鸣啼,彻底隔绝世间的嘈杂。只将自己一个人置身于其中,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有独自的一个我,独自的一分宁静。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细腻的沙滩,脚底感受着炽热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脚印。垂下的脑袋扬起,平视前方,不远处的他蹲下身子又一次地将沙滩上的贝壳拾起。兜在怀中的贝壳颤颤巍巍,稍微大点的动作都方可使其坠落。

前方的他伸出手来回摆动着,嘴里招呼着脸上露出嬉笑的表情。默默地站起身顺着空余的地方走到他的面前,接过他手里多出的那一个完好无缺损的海螺。拿起在耳边细细分辨,眼里的他笑着趴伏在冲浪板上用手滑行,兜兜转转。默默地将这一个与那一个放置在一起,上面同样写上阿尔以及自己的名字,还有今天获得的日期。

将海螺收好,侧过身便发现刚从海里归来的他直接就坐在了自己身侧。顺手将手边的毛巾递给他,接着就目睹着他快速地甩了甩金黄的脑袋。自己真的是不止一次地觉得,阿尔一定是个没有常识的家伙,侧过脸来脸上极度不情愿地挂着方才所飞溅而出的水珠。身侧的他只是愣了愣,接着爆笑出声笑得没心没肺。

将防晒霜倒在手掌,接着便直接朝他背上抹去。多少有些抵触的情绪,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为其他人做这样的事情。像这样与阿尔近距离接触其实算得上是很鲜见的情况,在自己的眼里阿尔一直都像是个长不大的大男孩,这样的想法哪怕一直到现在自己也都没有改变过。垂下眼帘,可以确定的是他不再是在幼年或者青少年时期与自己待在一起的那个模样。他的后背变得宽阔而结实,可以清晰地辨认出肩胛骨以及斜方肌的轮廓。突然感到自身的窘迫,在某种层面上自己应该是感受到同样身为男性的挫败感,一种隐隐的羡慕。

和自己一样同样是白种人的他选择在这样强光的环境下将自己的肌肤晒成小麦肤色,而自己坐在一边就连将外套剥掉都不会感到乐意。自己深知阿尔在很多时候都和自己不一样,明明在过去我们还在一起生活,在过去他本还是年幼的时候受到过自己的照顾以及教育。然而这么不一样的彼此能够每天两个人都腻在一起,怎么看都会觉得是种奇迹。

每天一大早便可以瞧见他一脸慌乱地满房间的寻找自己的踪迹,直到自己迎上前去才放下心来露出喜悦的笑颜。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不论什么时候都想要将最近在外的所见所闻告诉给自己,只要得到仅单调的应答竟会在脸上挂上兴奋的表情。一边努力做着司康饼,一边被他围绕身侧,那个时候司康饼可是他唯一会称赞美味的食物。默默地一个人长大,一个人参与了组织上的工作,一个人站在前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从最为熟悉的对象变成了那个最为陌生的人。

他侧过头直接拿过防晒霜,接着脸上显露出狡黠的笑颜。我本该想到他突发的新想法,只是尴尬于被轻易地剥掉身上的长袖白衬衫,后背感知到冰凉的触感,温润的掌心上下来回着,适当的力道。不免感到有些羞耻,微微低下了脑袋。耳边可以听闻他兴致高昂地鼻间哼着没听过的调子,至于调子的归属自己并不会感到好奇,对于阿尔而言只要是他喜欢的就好。

多少有些惊异于他的做法,毕竟自己早就决定不会去下水。眼见着海浪层层叠叠冲刷着脚踝,眼见着面前的他笑嘻嘻的模样,就算自己想要说出些什么也只能够以叹出一口气来做出回应。默默地听闻着面前他的言辞,无非就是下水的邀请。双手被突然托起,接着被牵引着步伐向前迈出几步。不可抑制地慌张起来,嘴里下意识地发出叫唤却只能换来他更加肆意的大笑。

大量的海水冲入鼻腔,液体满溢着充满刺鼻的感觉,无法抑制住不断涌入的刺激,止不住地咳嗽反呕却使得情况变得更为严重,泪水从眼角倾泻,掩藏不住难过的感官在最大程度上给自己带来了恐惧。恐惧扩大于脑腔,名为死亡。这样的感触又一次地侵袭,脑海中的空白被占满,这才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才是使自己对大海产生心理阴影的始作俑者。努力撤出一只手来捂住口鼻,努力支撑住双腿保持最为基本的平衡。垂下的脑袋维持着姿势无法抬起,鼻腔一股酸胀刺痛的感觉侵袭着清醒的意识,下意识地咳嗽几声。微抬起眼帘注意到面前的他脸上的表情,终于在最后的最后显露出惊慌。

面前的他兴高采烈地招呼着,搁置下手上的书本便直接去往他所在的方向。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听取着他的说辞。游泳这件事情对自己而言是陌生的,以前就算有稍微尝试也是在一个人的午后默默地泡在宫殿的大型浴场,一个人慢慢地从这头划水到那头。要说是否算是拥有游泳的技术,应该是算不上拥有的。脑海中还未拟出个适当的回应,就感受到手上突然覆盖的温润,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栽进了身前的那片水域。

现在自己的情况大概就正和那时一模一样,好不容易清理好鼻腔,等待刺激的疼痛渐弱,抬眼望去他所在的方向,竟只能见他趴伏在冲浪板上所处远离的地方。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满腔说教的言辞尽数吞下,下定决心不发一言。一个人默默地向前迈进数步,可视范围里明显感觉到水位越来越高,从一开始的脚踝上升到腰际,双脚逐渐漂浮失去了落脚点,多少感觉有些惊慌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胡乱划动起来。

打水的动作实在多有些僵硬,整个人沉沉浮浮,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避免将海水呛入鼻中。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多有些奇怪,隐约可以瞧见阿尔的身影距离地越来越近,整张脸映入自己的眼眸。腹部被轻松地托起,整个人找到了支撑点,抬眼刚好与他四目相对。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语,自己早就失去与他对峙的力气。头一次亲近了海水,头一次感觉到游泳的疲累。

也不知道阿尔现在在什么地方,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阳伞的阴影下,顺手拿起手边的书本打发剩下的时间。这本书是属于阿尔的,之前整理起要准备的海边行李时询问过他的意思随手从书架上取出的一册。书本的内容是他最喜欢的英雄史诗向科幻作品,自己虽然更倾向于严肃文艺向的文学作品,但细细读来似乎又可以萌生出一丝兴趣。

书本的主人公是个潜水员,为了解救被水鬼掳走的伙伴们,出卖自己的灵魂向恶魔借来了足以与水鬼抗衡的力量,一个人默默地潜入水底寻找到水鬼栖息的住所,与水鬼进行水下异能大战,最终解救了陷入危难的伙伴众人。整个故事思路清晰,语言活泼,算是本足以娱乐足以舒压的优良读本。

可以感受到他每次一说到英雄人物就满脸兴奋手舞足蹈背后内心的向往,可以理解他满腔英雄情怀的信仰。轻轻阖上眼睑,一个人在脑海中梳理下故事的剧情,身侧逐渐被海水围绕,整个人被海水浸染。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一个角,费力的呼吸着赖以生存的稀薄的氧气。双臂展开灵活地划动着,双腿自如交替着运作,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便顺利地向海水深处行进。越到深处越感受到温度的变化,越到深处越看不到任何光线。似乎在一瞬感觉到氧气的稀薄,挣扎着却在下一秒感知到周身覆盖的紧身潜水服的质感,背后突然多出的重量,氧气顺着导管从氧气罐里灌入口中,这一刻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安心。

手上鱼叉尖端变得更为锐利,海水聚集在周围来回旋转瞬间形成水底漩涡,下一刻上前将鱼叉刺入,面前那狰狞的面貌变得扭曲,嘶喊着自身的苦痛,身周的触手摆动着卷入漩涡,水流宛如镰鼬刀刃般锋利,一瞬斩断,四散着溢满鲜腥。

微微张开双眼,隐约瞧见前方海岸出现的一点骚乱。上下起伏的身影,胡乱打水的波纹。面前那片平静的海面一个人影钻了出来,接着便瞧见那人一边不住地咳嗽几声,一边抬手抹掉挂在脸上的水珠。微抬起眼帘,怔怂于面前那人一脸放下心来眼里抑制不住噙着泪水的模样,下一秒却摆摆手笑得没心没肺。

塑胶袋中那透明的躯体灵活游动,太阳西下的光辉在水面的折射下落下点点星辉。身侧那人说着刚才的他就像是个真正的英雄一样,一个人默默地去往水母聚集的海域,一个人默默地被水草绊住行动的步伐,一个人解决所有的困难凯旋。有些埋怨行事的危险性,侧过脸来,双唇张合着想要给他一个严厉的说教,却被他闪耀的笑脸击溃。

两个人一前一后,行走于海岸线的边沿。他松开我的手,一会儿便跑到前面,突然停下步子转过身来,招呼着这边脸上扬起欣喜的笑颜。一边笑着一边走向他所在的位置,而他则顽皮着向着这边的方向走来,一步接着一步,小小的双足踩踏着方才踩踏出的小小脚印。停止脚步,俯视着可以看见他头顶的发旋,猛地仰起头来露出稚嫩的面容,接着便绽放笑颜。被拉住手指,一边嘴里唱着些什么一边努力和自己保持一致的迈步,沙滩的这头朝向沙滩的那头排列两排脚印,大大小小。

身侧的他不住地说起今晚要进食的食物,静静地听着默默慢上一步的距离,仔细地将双足踩上他所留下的脚印,尺寸似乎比上自己都要大上一点,感叹着时间的流逝。突然手腕被一股力抓住,抬眼刚好遇上他光彩的双眸。跟在他的身后加快了步子,在夕阳西下的最后光彩下留下海边最后的颜色。

今天的自己算得上是极度地愉快,并不是因为去往海边玩耍的事情,这件事情算不上是新鲜,其中的原因是因为亚瑟和自己一起去的关系,嗯一定就是这样。我们做了去往海边应该会做的所有事情,我捡海螺送给他,我抓水母送给他,我为他抹防晒霜,我们在夕阳下沿海散步。这些事情亚瑟并不讨厌,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很高兴可以做这些事情。过往小孩子模样的自己,现如今成人的我,不论何时都要和亚瑟约定一起再一次到海边来度过美好的一天。

默默地一个人将所需要的原料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揉成面团。默默地一个人等待着冷藏所需的时间,默默的一个人擀面压模,进行烘烤的工作。侧过头去可以看见阿尔坐在餐桌的一旁,一个人默默地埋首在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多少还是感觉有些好奇,好奇他所写的内容。然而好奇也只是好奇而已,除非他主动告诉自己,万一是日记这种涉及隐私的东西还是不要去探查才好。

像这样手作司康饼的事情在最近自己已经不常做了,在这个快节奏进行的社会中,就连司康饼都有专门的糕点师进行制作,直接用自己日渐变多的薪水去换取他人的劳力,很明显是件超级方便且划算的事情。

偶尔也会想起过往和阿尔两人坐在餐桌的两边,在上面涂上过多分量的草莓酱和奶油,拿起刀叉绅士而富有礼节的切割刚刚从烤箱里取出的热气腾腾的司康饼,一块一块塞进嘴里细细咀嚼。身侧的他咀嚼着,听话地侧过脸来,任由仔细地将嘴角的残留擦净。

一边看着面前的他笑着一脸的幸福,一边主动讲起笔记本上所记载的内容。上面记载着在他小时候我们还住在一起时的事情,我们第一次的游轮出海的时候,我把他托举的高高的时候,我们第一次去往水上用品专卖店购置冲浪板的时候,我们第一次去往海边沙滩的时候,我第一次收到他捡来送我的海螺的时候,我第一次被他强制性教授游泳的时候,我们第一次在夕阳下的海边沿岸散步的时候。许多的许多,现在想来阿尔的所想和自己的所想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重合,孤单的情绪被抽离,突然地感觉到一丝温暖。

将最后的物品放进箱子,就这样直接合上紧扣。喝下杯中最后一口红茶,披上风衣,拎起行李箱,接着便转过身对站在身后的他道出一声再会。脸上带着笑意,打开门却发现身后那人一言不发只是自主拿过行李箱,接着便走在了前面。

路上无任何言语,陷入到寂静,接近于一种无法言语的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向他搭话,也许他所感受到的是往后一段时间的寂默,然而这样的事情对于自身而言似乎也正是同样的感触。

面前的他依旧一言不发,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轻轻扬起唇角给出个笑颜,一个足以令自己感到满足的笑颜。张开双唇说了些什么,向他表示出自己的意图,接着转身去往归国的路途。

侧眼,他抬头,嘴里说着再会的字眼,如往常一样笑得灿烂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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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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